2010年10月19日 星期二

3026山屋 . 溪頭山山屋

     
   Mt.Takuan 塔關山  / Taiwan 2007


我們從岩稜的那方而來,剛結束了一場跨騎在千仞之頂,方寸之地三天兩夜的旅程(現在此路線的路基穩定也簡單多了,有基本技術能力者應可折半時間)。而她從南橫上的這端歷爬升了好幾小時的陡坡來到此地,也準備下山,我們在山頂相遇,泡麵氤氲出午后的平靜。

回看自己在出隊時所記錄的照片,其實絕少驚險刺激的鏡頭,有沒有聳人的絕壁,落差與急流,它們多數透露著攸然的氣息,已結束的事端在地平線上熨不出任何的危機。

事實上真正危險的時刻,攀者手上也無再小的面積見容光圈縫隙,真正棘手的地形,再短的快門也追不上你心中想通過它的速度。攀登者通常空手以身體去顯影這些回憶,而且永不褪色。後人在照片及影片中所看到的驚險刺激,在拍攝者心中可能根本是還有餘裕可以作影像思考的安全地帶。

是故,影像也許訴說不了攀登者記憶中的亮點,卻可以做為地標,串連起途經的情感與追憶。

然則作為一種紀錄歷程的標準,我亦不清楚我與這位山友之間上塔關山的方式何者較為艱難。如果她曾在過程中覺得疲勞,那這就是條疲勞的路線,如果隊友曾覺得恐懼,那就是恐懼的歷程,沒有什麼客觀意識可以淡化個體心中絕對的量尺。風險是比較級,一種個人經驗下營造的標準,危險與否也是。

導演賈樟柯曾說:我不詩化自己的經歷。解讀其理由並不是對英雄主義的偋棄,而是你永遠無法詮釋他者心中的險境,苦難或是坎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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導演 賈樟柯